在諸神黃昏來臨之前,先有一個漫長的冬天,這個冬天持續了很久,似乎一年四季只剩冬天,北歐人甚至幫它取了個名字:Fimbulwinter。漫長的冬天使人們又餓又冷,回歸到動物性的狀態,父子手足相殘,人類死了一大半,莫名的大火又把人類的家燒得精光,此時又來了大地震,讓已經殘存不多的人數又繼續銳減,然後Ragnarok就來了。
大地震把Fenrir和Loki的鎖鏈都震斷了,所以Fenrir跑了出來,要向眾神復仇,這時的牠已經長得非常巨大,口裡和眼神都是復仇的火焰,所經之處都燒了起來;圍繞Midgard的大蛇也挟著洪水從海洋進入陸地,牠把劇毒噴向海裡,殺光了海裡所有的生物,把牠們的屍體伴隨海水一起向陸地進攻。一邊是烈火,一邊是洪水,地下則有Loki乘著死人指甲所做成的大船,載著Hel的喪屍大軍和冰霜巨人一族,前往Vigrid;而在創世之初就存在的Surtr,也帶領他的子民踩踏著彩虹橋而來,在他們的踐踏下,彩虹橋也不復光彩,變得黯淡灰白。
Odin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,但他還是去找了Mimir的頭,聽他所給予的建議,然後他就一馬當先地率領眾神前往Vigrid迎戰,一開始就選了他的宿敵 - Fenrir衝了過去;Thor看到Odin選了Fenrir很是高興,因為這樣他就能去找他的宿敵 - 大蛇對戰了,Thor用鎚子擊斃了大蛇,並在大蛇的頭墮地時往後跳了九呎遠,但九呎還不夠遠,因為蛇頭倒地時噴出了全部的毒氣,Thor吸進毒氣後也倒地身亡了。
但他並不是第一個戰死的神,第一個來自另一對宿敵的決鬥:Surtr與Frey,Surtr有一把火燄之劍,即使劍沒有砍到人,劍身的火焰依然能把對方灼傷,Frey此時應該會很後悔他當初為了追Gerd放棄了他那把能自己戰鬥的寶劍,所以他輸了。至於Odin,他能預知的最後一幕就是Fenrir的血盆大口,他騎著他八隻腳的馬、拿著他的長矛向Fenrir的嘴巴衝去,沒想到Fenrir一掌就把他的長矛打飛出去,下一秒就是把Odin吞下肚。不過Odin的另一個兒子Vidar幫他父親報了仇,他有一隻鞋子非常特別,是用人們製鞋時丟棄的皮革作成的,那隻鞋子踩在Fenrir的腳上讓牠動彈不得,Vidar就把牠的嘴巴撕成兩半。
至於Odin的英靈大軍則是和Loki的喪屍大軍對戰,其他諸神對抗冰霜巨人,那麼Loki的宿敵是誰呢?原來Loki曾經和Heimdall對決過,當時他們都變成海豹,在搶奉Odin之命要從Freya拿回來的金項鍊;這次他們兩個橫越整個戰場,再次一對一的對決,最終同樣是戰到同歸於盡、雙雙倒地為止。在兩人倒在對方旁邊奄奄一息時,Loki不忘繼續用他那個討厭的嘴巴講些「我贏了」之類的話,他說在他被綁在地下時,讓他支撐下去的就是夢想這一天的到來:諸神的滅絕、世界的滅絕,如今,他兩個都實現了。Heimdall告訴他,不,我能看得比你更遠,我可以告訴你,有神會存活下來,世界也會獲得新生,這次Loki再也沒有能力回嘴,因為他終於死了。
諸神黃昏的最後一幕,就是Surtr舉起他的火焰之劍到空中,讓整個空氣都燃燒起來,甚至把洪水都蒸發了,整個世界陷入熊熊的火海,連世界樹都被燒成灰了。然而這場火還是有燒盡的時候,當大火熄滅了,有一男一女從世界樹的樹幹中走了出來,女的叫Life,男的叫Life's Yearning,他們就是新世代人類的祖先;海中浮現出一片綠地,他們就喝著草上的露珠延續生命,直到人類再度遍佈大地。舊的太陽與月亮被狼吃掉了,太陽的女兒則出來繼續太陽母親的任務,新的太陽比舊太陽更亮、更溫暖,這就是新世界一開始的景象。
Odin的兩個兒子活了下來,一個是殺了Fenrir的Vidar,一個是幫Balder報仇的Vali;Thor的兩個兒子也活了下來:Modi和Magni,他們兩人共同舉著父親的Mjollnir,他們兩個都有拿槌子的資格;Balder和Hod從地下的亡者世界回來,他們是第三組留下來的神,或許命運女神知道他們撐不過諸神黃昏的慘烈戰爭,所以安排他們先去亡者世界避難?當初Balder和Hod之死都是起因於Loki,但或許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?命運就是這麼微妙的東西,沒有所謂對錯,也沒有絕對的好或不好,不然我們就無法再次擁有美好的Balder,而他在新世界裡,的確也需要Hod的陪伴(這個安排真的很巧妙,我相信Hod的存在是激發Balder善的一面的原因)。
Asgard已經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叫Idavoll的新聖地,六個神在那裡聊著過去的事情,討論這一切的命運是否能被改變,而作者在這本書最後的結局裡,設計了一個很巧妙的棋盤,每個棋子都是以過去的神祇和怪物們的造型所塑成,Balder將它們擺在棋盤上,走出了第一步。
And the game begins anew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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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和孩子一起看了駭客任務"Matrix",因此和孩子一起討論什麼是「命運」、什麼是「輪迴」,在北歐神話裡,他們想傳遞的中心思想是:結束是新的開始,死亡後必有重生,所以他們才能在艱鉅的自然環境中不畏嚴寒、火山與風浪,在夾縫中求生存,如果不是靠著這樣的信仰,他們恐怕很難鼓勵人們走出家門一步,去和大自然拼搏。
回頭看我們的中國神話,凡人總是仰賴神仙的幫助,可能我們的生存環境比北歐人優渥太多了^^; 因此我們相信順其自然、老天會眷顧我們,這就是環境對於文化價值觀的影響。這中間當然還有很多值得討論的地方,牽涉的範圍太廣了,但我覺得仔細研讀不同文化的神話故事,真的可以讓我們更認識自己,也認識這個世界,和三年級的聖經故事相比,我更喜歡四年級的北歐神話,很可惜歷經兩季的語文主課程,故事要在這邊結束了。
下一季的語文課我們要回到中國,透過山海經再次進入三年級講過的黃帝到禹的時代,開啟中國的朝代制度:夏與商,究竟中國人的歷史有沒有循環呢?或許人類的歷史就是一直不停地在循環?Matrix裡的電腦提供了一個說法來解釋循環的原因,那孩子覺得呢?你覺得呢?這是非常有趣的問題,也值得我們用一生去追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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